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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愤青:我只是阶段性产物

“大数据风控无效的N个理由”、“小微金融融资难是伪命题”、“余额宝就是个忽悠”、 “真正意义上的互联网金融尚未出现”…这些犀利而率性的观点均出自被封为“互联网金融校长”的江南愤青。在众筹元年的倒数第四个月,江南愤青在网上发起了一个众筹性质的茶馆项目,只1535元即可成为股东。接下来的几个月,便吸引各路人士争相参与:“有斯坦福大学的教授,也有在校读书的学生;有牛逼的华尔街投行精英,也有苦逼的金融民工。”据其统计,该众筹茶馆的前后融资额达三百八十万,投资人数超过3200人。身为资管公司合伙人并担任18家互联网公司和金融机构顾问的江南愤青,之所以选择以众筹方式开一家茶馆,用他的话来说,“我写过那么多互联网金融批判文章,唯独对众筹这块持保留意见”。

前不久,江南愤青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在他看来,这个茶馆不同于一般的封闭圈子,它是开放的。互联网的屌丝文化已将社会层级颠覆,越来越扁平化的层级需要更为开放的圈子形态,而众筹赋予这个茶馆实现开放以更大的可能。

以下是记者对其观点经过梳理后的内容:

当时大理的小贩胡成知道我想开个茶馆,就把那天卖鞋赚的1535块全都捐给我了,于是就有了现在“江南1535”这个名字。

唯独对众筹持保留意见

我是在去大理旅行的时候认识这个摆地摊卖鞋的小伙子的。很多人都说我不应该要人家的钱,我说我觉得那是人家的心意我一定要收,而且我也一定能还得起超过1535块的东西。为了纪念他,我把茶馆的名字定为“江南1535”。(“江南1535”的初始众筹募集书中将投资金额定为起步1535元,封顶15350元)

在西湖边开一家带客栈的茶馆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家三代都是开旅馆的,这个是祖传行当不能丢。茶馆则是个“三教九流、五花八门”的开放场所,我希望用这个茶馆交尽天下好友。在继承祖业的同时还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所以我愿意去做。

茶馆不是为了开而开,还需要找个合适的地点。很多股东都来自外地,都会希望找到相对好的地方,一些偏僻的地方没有意义。所以我们希望花点时间好好找,找到好的地方基本就成功了一半。西溪湿地、运河都是我们理想的地点,但任何与监管部门打交道的事都比较麻烦,我们正在进行市场化的运作。(截至发稿,“江南1535”已完成选址,地点位于杭州的凤凰山脚下)

这么多年我写了那么多互联网金融批判的文章,唯独对众筹这块持保留意见。我觉得这事可能有点意思,我这人看到一些新的东西也想实践一下,这也是我愿意去实践的一个方式方法吧。因为钱也不多,即便真有问题我们也完全可以还掉。如果通过众筹的方式能够把茶馆开的久一点,那未尝不去试试呢?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能帮助更多的人,那就更好。

我开茶馆并不是给高大上,而是为了更加开放。高大上我们欢迎,屌丝我们也欢迎。

被互联网颠覆的社会层级

这个社会变得很快,以前我们觉得自己很牛X,但是现在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尤其是互联网这几年极大地加速了互联网屌丝逆袭,曾经不如我们的一些人,现在一个个比我们有钱了。就是说社会的层级很容易被互联网颠覆,不再像以前要颠覆一个东西很慢,以前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才能做到,现在一个屌丝用两三年的时间立马就能颠覆。就像卖鞋给我投1535块的那个小伙子,完全屌丝,但是你能保证他三到五年之后什么都没有吗?我觉得互联网给了他获取更多信息的可能性,也让他有超越别人的可能性,这小伙子我很看好。

混圈子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更好地贴近社会或者更理解这个社会的现状,带有很强的获取信息属性。现在很多咖啡馆就是一个圈子,带有很强的圈子属性,要不都是同一层级,要不是校友圈,或者是商会。我觉得互联网的时代不应该去这么考虑问题,互联网时代应该是和不同层级和不同圈子的人交流才能学到不同的东西,才能知道不同圈子的人是怎么想的,这样才能在互联网时代学到更多有用的东西。因为互联网时代使得这个社会更趋向多元化,你很难保证你所思所想的东西符合社会的趋势。互联网时代层级在不断地加速扁平化,某种程度上更需要和更多不同层级的人聊天。

屌丝社会更讲规则

以前的社会层级很多,每个层级之间都有差别,这时候你会发现屌丝和高富帅之间的距离是的确存在的。一个俯视一个仰视,很容易形成一种对立的情绪。而这都是基于你把自己太当回事,放在一个过高的认知层面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互联网出现以后,屌丝文化流行,尤其是像微博出现以后,你会发现很多很牛X的人也没见得比我们好到哪里去,也就这样。一旦发现高富帅和屌丝之间的距离并没有那么大,那么我们对神的膜拜就会下来,也就会给这个社会更多宽容的机会。某种程度上,社会会因为互联网的整体屌丝化而相对来说更和谐一些,因为这本身就把层级拉扁平。

原先的社会大家都在讲道德,但是随着互联网时代自嘲的流行,你会发现社会越来越讲规则。因为当大家都差不多的时候会需要社会来定一些基本规则,而当每个人都在讲规则时,这个社会最终会形成一个有道德的社会。如果社会里的每个人一开始都在讲道德,就永远形成不了一个讲规则的社会。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观,这个社会就容易乱。

胡适说过,一个国家如果人人都讲规则而不是谈道德,最终会变成一个有人味儿的正常国家,道德自然会逐渐回归;一个国家如果人人都不讲规则却大谈道德,谈高尚,天天没事儿就谈道德规范,人人大公无私,最终这个国家的道德水平反而不会高。

我只是阶段性产物

这个社会应该是谁都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

有很多人提过给我添加百度百科的申请都被我撤销掉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像我只是阶段性产物。或许现在会有人觉得我写的东西怎么样,但是一年以后你们会发现我写的东西很庸俗。我觉得自己和别人没什么不同,我就这样一个人,而且用不了几年你就会被这个社会遗忘,谁还会记得你呢,所以我觉得添加这个是没有意义的。

现在有人给我冠上“校长”的称号,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讲也喜欢好为人师,所以还是觉得“校长”这个词挺合适的,可能跟我性格比较像。总比教父、教授之类的要好听,这些词往往拔得比较高,越高就越容易被打下来,校长就比较随意。这个称号其实是从我的脑残群里出来的,这个群里既有高大上也有屌丝,我一直致力于让大家更没有节操。大家搞了一期黄埔军校,就是专门培训没节操的,校长应该就是这么出来的。

将开放进行到底

现在的股东人数已经超过了1535人,(“江南1535”的初始众筹募集书中将股东人数限定在1535人)这一方面是茶馆刚开始的时候,我刚好在做全球高校巡回演讲,很多学生想要参与进来,我觉得学生自己不赚钱没必要多掏钱,就象征性地收了535块。这535块我们也会做一系列的活动来回馈这些学生。另外一方面,的确很多人在不断加入,都想参与这个铁定亏钱的项目。既然是开放的理念,那么我们也干脆开放到底。所以,索性就把人数这条规定给去掉了。

在杭州开茶馆要想盈利难度很大,因为租金太贵,我最坏的打算就是三年关门,梦想就是好的话开一辈子,但关门的可能性会大一点。所以我们的募集文书里有 “关于风险你不得不看的一章”,告诉大家我们是不可能盈利的。如果大家不能承受1535元的亏损,还是不要轻易参与了。如果参与了,规避风险的最好办法就是赶紧来喝茶消费回去。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给股东的权益可以理解为在茶馆的一个终生免费喝茶的权利,以及与消费卡的概念。当然,名义股东的身份地位一直会有,毕竟这个茶馆从一个概念起步,到现在日益成型,显露头角,都是股东们呵护的结果。不过也有很多人认为,这个权利不值1535块,我也承认这点,跟大家对我们的支持相比,我们的回馈远远不够。最近茶馆进入装修阶段,我们茶馆里大到冰柜、电视、空调,小到茶具、杯子,几乎每样东西都是股东们捐出来的。跟这样的情谊相比,我们做的的确太少太少,但是也请股东们相信,我们回馈的心意是一样的。除了喝茶等基本权利,我们也努力创造更多的权益给大家。但是,至于值不值就看每个人的判断。毕竟,每个人的判断标准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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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邮箱:zhouhz@efn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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